第191章 抉择_当炮灰替身的我死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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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1章 抉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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庆幸自己是妖怪,即使被关上几天,也不会饿死。之前,她每天都吃饭,只是因为戒不掉口腹之欲而已。

        看起来,江邵想拿她做诱饵,试探着能不能引来江折容。那么,这几天,自己的处境都是安全的。

        问题是,江邵为什么要找江折容呢?为什么要强调“活捉”呢?

        桑桑盯着地上的灰尘,深深地皱起了眉。

        如果说,江邵是因为过节太深,害怕被寻仇,才想对江家双璧赶尽杀绝的话,他的首要目标,应该是江折夜才对。

        因为江邵自己都说了,江折容已经没有修为了,不会对他们构成威胁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很显然,他们似乎更着急找到江折容。江折夜反而成了被捎带的那一个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不符合常理。

        而且,既然要斩草除根,又为何要强调“活捉?”

        桑桑咬着下唇,被缠绕过的脖子,咽口水都有点疼。

        从零碎的只言片语里,漏出的线索,仿佛是一团凌乱无头的毛线。

        而在这时,江邵最后说的那句话,从她的心底浮现出来——

        “即使江折容不来,把这妖怪的妖丹挖掉,给父亲补补身体,也不算毫无收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即使不来,也不算毫无收获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轰隆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 天暮渐渐暗了,雷鸣撼动窗棱,柴房里漆黑无光,桑桑在这一刻,赫然察觉到了这句话泄露的一个讯息。

        江邵想找到江折容,会不会就是为了给江含真“补身体”?而她的妖丹,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。

        之所以非江折容不可,会不会是因为,江折容的身上,有一种独特的东西,是江折夜所没有的?

        桑桑的背脊生出了淡淡的寒意,心中冒出了一个词——心魂。

        江折容曾经是心魂的寄宿者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就是他们兄弟的最大区别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一箱箱用血画的邪咒,大概就是为此准备的吧。

        在当天深夜,桑桑的猜测就得到了证实。

        处于警戒状态里,会高度消耗精力。桑桑由于疲累,忍不住垂着头,眯了一会儿。雨一直不停,朦胧间,她被一阵砰砰的撞击声吵醒了,睁开眼。

        乌云覆月,柴房里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,走廊外面稍微明亮一点,可以看到窗纸上不少人跑过。

        桑桑意识到有事发生了,使劲儿地蠕动着双腿,靠到了窗户下,竖起耳朵,果不其然,等那些人跑过去了,站在门口看守她的那两个人便压低了声音,开始闲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家主的房间是不是又有动静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好像是,他们都赶过去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次肯定也得要找妖怪的妖丹来平息了吧。”左边那人伸长了脖子,说:“哎,不是说我们的家主是江陵那边的一个大人物吗?怎么隔三差五就闹一出这样的。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孤陋寡闻了,我可从没听说过金丹修士要用妖丹疗伤的啊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的话没说完,右边那人已紧张道:“嘘,还说,别问那么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左边那人有点不服气:“还说我,难道你不好奇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当然好奇,但这些不是我们该知道的,你看,平时家主的院子只有少爷才能进去,就能看出这事儿不能让人随便探究了。总之,我们只要记得,等家主的大事成了,今后回到江陵,我们就是助他重振家业的一等功臣,好日子等着我们去享受。少问不该问的,做好分内事就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左边的人似乎同意了他的说法,嘀咕了几声,不再说话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桑桑隐匿在墙下阴影里,好半晌,才消化了这些让她震惊的内容。

        原来,江邵的手下并不是原本的江家修士,而是他后来召集的一帮乌合之众,靠着画大饼,才让他们为自己效力。

        难怪这些人的修为看起来参差不齐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也是,江家原本的修士,除非瞎到了极点,不然怎么会选择追随江含真这样的主子?

        那两个中年男人除外。因为他们看起来不仅和江邵关系更紧密,被委托留下来看着江含真,修为也高出旁人一截,恐怕不是后面才来的,而是江含真在江家时就有的手下。

        桑桑的肩膀微一内缩,沉思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江含真的房间那砰砰咚咚的动静,让她想到了江折容因为心魂缺失而发作的情景。再结合之前的线索,这家伙之所以需要妖丹续命,说不定和心魂有关系。

        无奈,即使想到了那么多线索,也无法传达出去。连个讨论的对象也没有。

        桑桑扭过头,透过窗户,看向外间的雨幕,担忧不已。

        不知道江折容现在怎么样了。娄初伯有顺着她的提示去救人吗?会去通知江折夜吗?

        假设江折夜听说了消息,真的过来救她了,面对提前预设好的陷阱和围堵,他还能毫发无损吗?江邵毕竟曾经是江家的人,最是了解江家修士的弱点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。

        除了刚才的那阵响动,外面再也没有任何动静,除了雨声。夜色越来越深,又逐渐消融在了晨光之中。日升至中空,又缓缓地降落西山。

        双臂一直被反剪在背后,已被捆妖索捆得失去了直觉,屁股也坐酸了。拖得越久,越是心慌。等待也是一种折磨,因为她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。

        太阳下山后,柴房里再度陷入了一片黑魆魆中,水缸、木架的轮廓,都融化在了夜色里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天下来,柴房的门只在中午时打开过一次。江邵的一个手下丢进来了一块血淋淋的肉,似乎什么兽类的身体。

        桑桑吃惯了江折容做的饭菜,哪里瞧得上这个。就算没有江折容,她也不会茹毛饮血。胃部还因为空了太久,突然闻到了腥味,有点作呕。

        东西可以不吃,喉咙干渴却不那么好忍。好在水缸就在旁边,桑桑直起身体,低头,喝了几口凉水。

        入夜,雾气越来越浓,雨又下起来了,噼里啪啦的。桑桑垂着头,半昏不睡时,忽然听见了很近的地方传来了很轻微的“咔”一声。

        警觉顺着神经上窜,桑桑微微一抖,一抬头,只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轮廓。而对方似乎先她一步发现了她的所在,蹲了下来,在她叫出声之前,先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唇:“嘘,是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,桑桑的眼眸倏然睁大,窜上了热意。

        是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江折夜!

        知道她认出自己了,江折夜不再捂着她的唇,剑出鞘一寸,斩断了捆妖索。寒意拂过肌肤,桑桑就感觉到双手的束缚消失了,变成了几段,落在地上。

        淡淡的剑光照亮了这方寸之地,桑桑的手腕青紫发红的捆痕、脖子上那一圈被缠绕过的淤痕,也清晰可见,江折夜眸光微变,抬手摸了摸,掠过了几分心疼,低声问:“疼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桑桑扁了扁嘴,扑到了他怀里,告状道:“疼死我啦,江邵有两个很厉害的手下,其中一个的武器是白绫,他捆了我的脖子!他们还绑了我一天一夜,不给吃的,就给了我一块生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江折夜的双目泛起了冷意,按住了她的后脑勺,摸了摸。

        搂了一会儿,桑桑就直起身来,着急地说:“听我说,折容被我藏在山里了。还有,这里是江邵的老巢,江含真也在这里,这个老家伙肯定出了事,一直靠着妖丹续命。他们抓了我,还设了很多陷阱,就是想引出折容,背后的阴谋很可能和心魂有关。你来的时候有遇到危险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的喉咙其实还有点疼,却气都不带喘一下的,急着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告诉江折夜。

        说着说着,桑桑就吸了吸鼻子,才发现空气里有一股很浓的血腥味。

        方才,她一直以为那是地上那块肉发出的腥味。但很显然,这股味道是从江折夜进来后才有的。新鲜,湿润,浓郁。

        桑桑脸色煞白,手在他胸膛上摸来摸去,生怕摸到几个血窟窿:“你受伤了?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没事,别怕。”江折夜攥住了她的手腕,同时,将剑光往下一照。他身上有几道渗血的划伤,都不严重。这股浓郁腥味的来源,是他衣服的下摆,那儿汲满了湿润的血——显然不是他的,而是来的时候,从别人身上溅上来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桑桑闻言,才松了口气:“那折容呢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折容还活着。”江折夜拉着她,站了起来:“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就在这时,门被推开了,外面探进了一颗脑袋,竟是松鼠精原形的娄初伯,他招了招手:“桑桑,江道长,外面没人,现在快走吧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娄初伯也在?”桑桑瞪圆了眼,被拉出了门外,就看到外面守着她的两个人,已经倒在地上,成了两具不会说话的尸体了。她一抿嘴,不再多看,跟着江折夜往前跑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安宁没持续多久,走廊的前头传来了剑光,宣告了他们的暴露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好哇,江折夜,得来全不费工夫。”江邵的表情有些狰狞,抽出了剑:“都给我上!不用留活口!在这里杀了他!”

        狭窄的走廊里,一场交战在所难免。

        江邵单拎出来,显然不是江折夜的对手,但他毕竟是江含真教出来的弟子,修为也不差,至少高出了他的手下一大截。更难缠的是他的身边那两个厉害的中年男子。江折夜在那只三百年道行的妖怪手下所耗损的元气还没恢复,要以一对三,显然并不简单。

        江折夜挥出一剑,退去一人,沉声道:“先走!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的语气有几分凝重,桑桑迟疑了一下,娄初伯就一激灵,就咬住了桑桑的衣摆:“我们快走吧!”

        自己留下恐怕会成为拖累,桑桑按捺着担忧,转头跑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大部分的人马都跑去江折夜那边了,他们的逃跑之路颇为顺畅。娄初伯在前头带路,她一边追着,一边问:“是你去叫江折夜来的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娄初伯气喘吁吁地说:“是,也不是!”

        昨天,娄初伯和桑桑分开以后,第一时间就顺着碧殊草的味道去寻找江折容了。没想到,会在半路碰到江折夜。

        原来,江折夜本来就在四处寻找他们,也来到了附近。恰好就碰到了娄初伯,他们一起找到了江折容,用新鲜的妖丹暂时延缓了他的性命。

        桑桑一听,暂且松了口气。但知道那颗妖丹至多只能顶到天亮的时候,而且,他此刻正单独待着时,她的心弦又悬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妖丹续命,终究不是万全之计,除非把心魂物归原主。

        可眼下,江折夜在那边被缠住了,他还能拿到心魂吗?

        就在这时,余光闪过一抹寒芒,桑桑反应及时,一个刹车,同时拎住了娄初伯的后颈,往旁边一滚,就看见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被削掉了一大块。江邵的一个手下二话不说,就又拔剑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咻——

        桑桑慌忙使出一招金蝉脱壳。剑尖刺了个空,穿过了一身脏兮兮的衣服。娄初伯两腮鼓起,吹出一口妖气,衣裳反方向吹向了那人的脸,将他的头蒙住了。两只毛茸茸趁机四脚着地,逃窜向远处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座宅邸被设置了结界,娄初伯是跟着江折夜进来的,手中还有一块炸开结界的灵石。因为被刚才那人横插一脚地攻击,他们路线已经偏移了,窜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。

        桑桑探头四望,忽然停在了路中央,她看到这条小路的尽头坐落着一座独院的房间。和别的地方不同,这儿竟然单独设置了结界。

        结界只能阻拦人或者妖怪。别的一概不能拦住。一股淡淡的药味儿飘了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几乎所有人都跑去支援江邵的时候,院子外面竟然还站着两个人。

        桑桑霎时明白了这院子里面的人是谁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桑桑,我们快走吧。”娄初伯跑到了墙边,从毛茸茸的怀里掏出了灵石,回头,才发现桑桑没跟来,道:“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桑桑却深吸口气,下定决定,说:“你先走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不走?”娄初伯大惊,顺着她目光看去,就明白了什么,压低声音:“你想进去?里面有人怎么办?”

        桑桑用力摇头:“不会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昨天她偷听到了,平时只有江邵会进那个院子。现在江邵被江折夜拖着,结界里肯定没有其他人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就算里面没人,你要破坏结界,肯定会引来其他人的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谁说我要破坏结界了?总之我有办法!你先去照顾江折容!”

        脚步声已经来到了附近,桑桑头也不回地钻进了草丛里。娄初伯无可奈何,只得将灵石扔向墙垣,只听一声爆破声,结界果然绽开了一个裂口,他嗖地一下就钻了出去。

        追兵被娄初伯的那下动静引去了。桑桑轻易就来到了那座小院的墙边,双爪开始用力地挖洞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这一族妖怪的独特技能,就是打洞。

        不仅稳,还快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座院子和之前囚禁她的不一样,并没有铺砌砖块。被雨水泡了几夜的湿润泥土,比平时更容易刨开。从外面看,只看得到草丛在晃动,让人分不清是大雨导致的,还是风在吹拂。

        泥土被弹飞,堆成了一座小山。若拨开草丛,就会看到一只淡黄色的东西,上半身已经深深地扎进了泥土里,在奋力刨洞,只剩下一个肥嘟嘟的屁股露在空气里,左右晃动,颠起了一串小波浪,不一会儿,就完全消失在了洞里。

        院墙的里侧,墙根鼓起了一个小土包。“噗”一下,冒出了一个小脑袋。

        桑桑无声地钻了出来,警惕地一扫四周。果然,外面守着的那两个人根本没发现她进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第一步成功。桑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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