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元灯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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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住嘴角露出笑意。
宁王本来心头有气,又被瞪得有几分惶惑,觑着眼见那姣美的芙蓉面上现出酒窝,心里的几分气立即烟消云散,一阵舒爽,翘了一翘下巴。
慕夫人、荣夫人等听到传报,赶忙率众人前来拜见,宁王向慕夫人笑道:“我今日休沐,前来替皇上祈福。”宁王此话不假,皇上近年身患咳疾,每年冬季便会加重,今年冬天尤其严重,甚至将上朝时间改为两天一次朝会,幸而太子成年,可以辅佐朝政、代批奏折。
不过宁王没说出口的是,自听到慕太师说夫人带两位女儿上香,宁王匆忙找了借口扔下太子,来不及找马车,裹紧裘衣鹤氅,带着侍卫一路飞马赶来。
宁王眼见面前已是人影重重叠叠,堵住青石小路,玉兰已在众人身后,再没机会与佳人儿单独说话,心中长叹一声,但也不愿轻易放了玉兰在这里与那该死的荣珍相会,烧香祈福之后便说要陪着慕夫人回都城。
慕夫人怎敢不从,当下宁王要立即上路,带着三十多个侍从,前护后拥、团团围住慕府马车,一路看守着回到城里。
这边荣夫人巧遇宁王与慕夫人,十分心满意足:纵然宁王始终没正眼瞧过荣家母子,但终究是得了贵人眼中落下人影的福份;慕夫人那边也借机留了话由,只待再找机会使劲。那荣珍自见了慕家女儿,一直如醉如痴,虽中途被宁王吓了一跳,但见宁王后来说笑自如,也放下心来,以后日夜盼着父母想办法与慕府结亲,便可终身有靠。
转眼临近春节,慕府上下忙忙碌碌、人仰马翻。
管家陈叔拉来几车干果花蔬、肉酒彩缎后,众人便各领其职,一起动手。
膳房几个婆子要备好从除夕到正月十五的菜品,另一大项是腌制腊味,再有一个月玉青便能回家,慕夫人挂念玉青在塞外吃不到家乡美味,特地亲自过来盯着,羊肉价比金银,也令卖了几只,只割下羊腿精肉和肋条,用自酿的黄酒、羊角葱、大料、花椒等泡了,再细细抹盐,将腌好的肉挂在灶口挂架上熏制。当下膳房之中猪肉、鱼肉、菜蔬大盆满地,灶上支了大锅,热气翻腾。
另一大项是要做新衣袍,过年时慕府所有人都要里外全换新装,仆役家丁在外面买了成装,但主人管家的要贴身量尺,陈叔又胖了不少、肚圆腰粗,需仔细琢磨打褶,才可藏住肚子;主人们的新衣需按当下流行重新打样;又要准备玉兰及笄的大袖水红礼服,精于刺绣针黹的妇人们穿针引线、裁剪熨烫、井然有序。
除夕之夜,天明如镜、月清如水,各家瓦檐旗竿上均挑起灯笼,如繁星闪耀,直与明月争晖。
大门上早贴了打鬼驱邪的钟馗门神,挂了桃符和桃木板制的迎春牌,铜门兽头上挂着屠苏袋,又在屋檐挑起一排灯笼。
院中当中糁盆炭火里燃着青柏草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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