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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八章 亦复如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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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,有份于镇河真君绝巅之响。
在姜望和【执地藏】的夺名中,涂扈持此钟,支持了姜望。
如今【神涂扈】和【人涂扈】相持,天平为姜望而倾斜!
根本没有斗争的空间。
广闻钟顷刻便易主。
【神涂扈】强行召来,强启广闻钟,复伤自身。
铛!!
他的双耳之中,尽是嗡嗡的回响。
他的神眸之中,是本该为他所用,却不断割伤他的“知见”!那些广闻钟所鸣起的繁杂知见,具显为一个个画面片段,而形成一片片切肤的薄刃,在他痛苦的闷哼声里,将他的神瞳切割得支离破碎!
在姜望的视角里,便是【神涂扈】突然就一个爆发,强势无比地召来广闻耶斜毋殿,又强用广闻钟、势压天国,结果当场被反噬。
他当然也不可能错过这样的战机。
心里还在分析【人涂扈】与【神涂扈】的斗争,人已经环绕在三昧真火之中、撞碎了十三道神术屏障,剑已经点在了【神涂扈】的心口!
【神涂扈】在被广闻钟反噬的时候,就已经在调度新的神术,先巩固自身防御,再求攻杀万里。
可是在知见近乎堆满的三昧真火之前,他的防御神术如纸糊一般,攻杀神术还在起势之中就溃散。
【歧途】的运用极受知见制约,【三昧真火】的威能也与知见息息相关。
知见更是【天知】的最核心。
涂扈自斩对姜望的认知,这便是最大的自削,是对神涂扈最强力的压制。
姜望知他神涂扈,而神涂扈不知姜望也。
故【天知】不能尽知,而【歧途】他已踏上!
那顶神冕是如此的高贵,祭袍卷动似天幕一般,代天行权、象征着神教至高荣耀的权杖,还紧紧握在他手中。他低下头,看到自己的心口,只有一道鲜红的剑创。
不过半寸长。
他在山道缓慢地转身,看着这条朝圣的路。
多少信徒一生叩拜,未能拾阶登顶。
他这个神冕布道大祭司,也没有到山顶朝拜过。
眼前雾霭茫茫,仿佛人生的迷障,可是他永远也不能参透了!
为何明明实力高绝,为何明明【天知】在握,博闻广知,素称睿智!却是一再犯蠢,步步受制于人。为何在无数的选择里,总是选择最错的那一个。
他灿耀的神瞳之中,有一抹难以形容的痛苦。
智慧如他,是知道答案的。
因为……苍图神!
世上不存在被制约的无敌。
涂扈和北宫南图那等真正信仰虔诚的神冕大祭司不同。
他从来只相信自己的知识,自己的知见,而不是所谓的“神”。
他是在神冕布道大祭司这个位置上,在苍图神的恐怖神力下,被摁着头强行皈依!
慧心蒙尘。
一直到“神启”之前,他都是忠实的帝党,只为大牧天子而战。只是戴上神冕,才心不由己。
从一开始,这所谓的“神涂扈”,就只是名为“涂扈”的恐怖强者,分出来的欺神的那一身。
神涂扈或许在力量上可以不输于巅峰状态的他自己,但在心神为苍图神所制,被动忠诚的情况下,并不能完全地展现自我。这也是【人涂扈】能够一步步削弱他,将他算死的原因。
在今天之前,他甚至可能都不曾意识到【人涂扈】是自由自我的!
“吾主!!”
他最后只是这样一声高喊。
那鲜红的剑创冒出火焰来,他也扑在了山道上。
火焰一窜又一卷,山道便空空。
最后只剩姜望独在此山道,静看那悬空的铜钟。
虽有广闻钟,他非广闻者。
忽然想起那时候他还问涂扈,说【天知】这样的神通,难道不是应当藏得越深越好么?这样才便于积累力量。为什么要告诉自己。
涂扈说以前是这样,以后不是。
他问为什么。
涂扈说他很快会知道答案。
没想到一等就是这些年。
对于以百年谋一局,只为剥幻魔君假面的涂扈来说,或许的确算“很快”。
不过对姜望来说……已经过去很久了!
……
……
已经过去很久了……
久到历史都开始混淆。
“夺神”当然是一件漫长的事情,但这次若是不成功,这件事情大概永远就没有发生过。就像《史刀凿海》上,已经被抹去的那些历史。
耗用国势强行留下历史痕迹的《牧书》,已经“不真实”。
赫连昭图慢慢地走在信仰迷雾里。
道旁的信仰迷雾中,有先君的雕像。
他也如雕像无声。
因为他是举国势而来,要走历代先君的旧路,自要承天下之重。
以他初临绝巅的层次,要对抗无所不在的压力,这登山的每一步,都不容易。
不过路再长,总有尽头。山再高,终在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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