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8章 终章(下)_偷风不偷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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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8章 终章(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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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一瓣花。

        从山坡下来,他们联系了墓园的管理处,希望再安置一方墓穴,或者不动地方,在墓碑上加刻一个名字,算是夫妻合葬。

        办完手续,当天来不及了,墓园安排第二天动工。

        晚上,项明章和沈若臻进宁波市区,找了一家酒店落脚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场秋雨一场寒,远郊温度更低,沈若臻洗了热水澡才暖和一些。他的行李箱劳烦助理带回去了,衣服换下来送去干洗,浑身什么都不剩。

        裹上浴袍,他系紧腰带,回卧室直奔床边掀被子。

        项明章将被窝暖得热乎乎的,等沈若臻一上床,把人搂在身上压着,终于结结实实抱个满怀。

        小别胜新婚,就算什么都不干,也各自攒了一腔腻歪话可讲,沈若臻伏在项明章的胸膛上,说:“我去哪里都给你写信,你从来不回信给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项明章的耐性都用来等信了,看完会直接打电话,但他没反驳:“我读书少,文绉绉的话我写不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借口。”沈若臻道,“你可

        以写大白话,英文我也看得懂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项明章抚摸着沈若臻的脊背,这个人不在身边,他的工作和生活日复一日,平平无奇,和他们相遇之前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 秋冬天的浴袍很厚实,项明章加重了力道,说:“那我亲口回复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台灯昏黄,沈若臻一双眼睛亮得柔和几分:“你要回复什么,我洗耳恭听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项明章道:“第一次去北京出差,你在心里偷偷说你叫沈若臻,我听不到。那你知不知道,你前一天在酒店睡着了,梦呓过‘不是楚识琛’,我却听得很清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若臻面露讶异:“还有这回事?”

        项明章又说:“重庆火锅辣得很,幸亏吃的鸳鸯锅,你要是逞强吃红汤,辣坏了肚子,估计会惹秦总监笑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若臻道:“粤菜清淡,朋友请我尝了一家老酒楼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项明章盘问:“哪位朋友,姓翟还是姓凌?”

        沈若臻回答:“姓翟的做东,姓凌的作陪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信中写明“望君不要多思”,项明章依然要算账,说:“你跟着别人逛景点,逛得心头豁然,不管我心头堵不堵?还搬出孔夫子,你以为我信儒家那一套?”

        沈若臻暖和得要出汗:“不信佛教,也不信儒教,你也太张狂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张狂?”项明章说,“福州树下捡的一条破根须,寄来的路上折断了我都没舍得扔,用字典夹着,还有谁比我更小心?”

        沈若臻能想象出来项明章有多珍惜他的信,这样苛刻地清算,必定读过无数遍。

        还差一封没提,他问:“还有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被窝里不剩一丝凉气,项明章剥开搭在沈若臻肩头的被角,反问道:“扬州的绿杨春好喝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沈若臻垂眸:“心里惦记你,喝着苦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手掌游移向上,项明章握住沈若臻的后颈,像逗弄灵团儿般,轻轻一掐,迫使沈若臻抬起眼睛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盯着沈若臻漆黑的瞳仁儿,说:“虾子面好不好吃?”

        沈若臻道:“太想你,只吃下一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项明章很少听到他这样直接的剖白,已等不及:“在苏州过夜梦见了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耳根红,腮边热,沈若臻却道:“我忘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一痛,项明章捏他的耳垂:“沈行长博闻强记,不要糊弄我,趁在宁波我一定要问清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痛意消散,沈若臻的半边脸变成了烫:“……为什么趁在宁波?”

        项明章低笑着威胁他:“你们沈家的列祖列宗都在这里,还有父母高堂,所以你别想抵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若臻轻骂:“怎么能提长辈祖宗,你无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你告诉我。”项明章甘愿承担骂名,微抬起头逼问,“黄粱一梦,我们是怎么共赴了巫山?”

        沈若臻面目熏然,犹如被蛊惑,也抛却了廉耻,说:“明章,给我点甜头,我就招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项明章顿时乱了气息,这一天在寺庙墓园扮正人君子,装彬彬有礼,晚上锁了门、上了床,又强忍着掰扯半天酸话,这世界上大概没有人比他更能克制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托起沈若臻的下巴,低头去吻,字句含混地说:“只要甜头么,弄疼了我也不管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雨又下起来,瓢泼了一阵,敲打在窗上时缓时急。

        沈若臻以为项明章只是吓唬他,谁知真不手软,他不会说过火的话,不喜欢求饶,无奈之中埋在枕上哭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项明章忘记了逼供,沈若臻颤抖着眼睫,主动说:“就是这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项明章喑哑道:“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沈若臻说:“梦里你就是这样不叫我好过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额角青筋狂跳,牵连着心脏,项明章再度俯身,抵着沈若臻的额头:“……到底谁不让

        谁好过?”

        长夜悄悄过半,城市静,秋雨停。

        出差多日加上这一天登山下山,沈若臻是体力不支昏睡过去的,嵌在项明章的臂弯里,没做梦,如果真梦到沈家的列祖列宗,他恐怕再不敢回故乡。

        清晨浅眠时,人的身体最为柔软放松,项明章翻了个身,压着沈若臻的胸膛,被子里一片暖热,令人忘记正值低温的黎明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在宁波一共逗留了三天,饱经风霜的旧墓换成了双人碑,并列刻着“沈作润”和“张道莹”,意为合葬。

        沈若臻年少赴美留学,孤身在外习惯了报喜不报忧,他始终没提中枪的事,临走鞠躬,只对父母说:“我知道你们在保佑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回程走高速公路,项明章开车,大衣脱下来给沈若臻盖着,此行扫墓算是了却一桩心事,不过除了父母,沈家还有一个女儿。

        项明章说:“你妹妹小你几岁?”

        沈若臻道:“梨之比我小五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项明章计算沈梨之的年纪,如今在世的话将近百岁了,也不是不可能,说:“或许能找到她的下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若臻想过,也查过,但没消息,当时母亲和妹妹去海外避难,可一生漫长,沈梨之未必终身停留在一个地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会继续找的。”他道,“但愿明年来,可以带着小妹的音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中途只在服务区休息了一次,项明章开了三个小时的车,从高速路口下来,不像宁波阴雨连绵,整座城市临近黄昏仍一片晴朗。

        市区有些堵,项明章食指敲着方向盘,说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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